作者:上不言
2020年6月16日发与混沌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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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10523字
中洲大陆人杰地灵,是时天下晏然,四境安泰。而于凡俗之外,中洲常言有
修行者,以修身求仙为道以觅长生,或闻其行于世间常有解困济厄之举,然有信
者,有不信者。
许州城位于中洲大陆南域,向以风景雅致、山水清丽为称,更兼百姓安顺、
官无杂捐,虽为一小城,却也物阜民丰,境内安和。许州城中有一大豪,名许苟,
于许州累世经营,与人为善,然而近来一丝不祥却笼罩在许府上,街谈巷议之间
多有风闻。
「你听说了吗?许府前阵子出事儿了。」城内的一间茶楼里,几个人茶余谈
论着许府的事。
「听说了,许府的大小姐许可心上个月被人掳走,半个月前才被救回来。」
「听说掳走许小姐的是近两年出现的淫贼玉面猿,这个玉面猿近两年在七州
十八府掳了几十个黄花大闺女,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也幸亏是许府家大业大,有势力,这才把许小姐找回来了,要是其他平民
百姓人家的闺女,官府才不给你上心呢,只能自认倒霉吧。」
「您这话说的可不对。我可听说了,去年这玉面猿掳走了莱州庆国公鲍玉明
的亲孙女,也是到现在连根毛都找不着,这鲍老国公八十多岁,惊得第二天就一
命呜呼了,出殡的时候连眼睛都闭不上。官府通缉捉拿,听说诶,通缉的悬赏已
经到两万五千两了。」
「啧啧啧。」
「不过毕竟是王公贵族府上,听说掳走鲍小姐的当晚,公爷府上的护卫里有
几个高人,跟这淫贼大打出手,在争斗中隐隐约约看到个白面的猿猴,所以这淫
贼才有了名字叫玉面猿。」
「这都一年多了,连公爷府上的小姐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许府的小姐
不到半个月就找回来了,还真是福大命大,前世的造化呀。」
「许小姐是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被找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淫贼良心发现,
把人就放在破庙里了,也没人看见那淫贼的影子。不过人是找回来了,不过被淫
贼掳走再找回来,只怕这名声就保不住喽。要不然,刚被掳走那几天,那周府就
来把这许小姐和周公子指腹的婚约来给退了。」
「不止如此啊,我有个亲戚在许府后厨,听说打从救回来之后,这许小姐就
一直昏迷不醒,找了十几个郎中了,一点不见好,这许老爷急的头发都白了。」
「这许可心许小姐我可见过,那样貌真个是明眸皓齿、如花似玉,人如其名,
长得真个是可人的心意,又正是碧玉的年纪,走路上看一眼,我保准你的魂儿就
能给勾掉了。只可惜呀,被淫贼给糟蹋了,可惜可惜啊???哎???」
「是啊,可惜了,哎?????」
茶楼里的闲谈客们为许小姐的不幸而连连叹息起来。
许州城外
此时的许苟正带领府中车马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城北前行。车马队伍中不仅携
带金银绢锦等寻常礼品,还有许多罕见的玉石药物,许苟在队伍的马车里,许可
心躺在在第二个马车里,并安排两个侍女贴身服侍。
自从女儿许可心出事之后,许苟几乎没有怎么睡过好觉,面色苍白,眼里布
满血丝。他当然知道外界的那些流言,但也没有一丝功夫去理会这些,因为许可
心的情形比外界的风言风语更加糟糕。自从许可心被救回来后,确实昏迷的两天,
醒来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许可心温婉端庄,待人处事温和有礼,颇有
大家闺秀的风范,而在醒来之后,便开始像发了疯魔一样,在闺房里就开始赤身
裸体抚弄自己私处,眼神呆滞只会傻笑着,有时还会在房间内大吵大闹呼着要男
人要肉棒,以及一些其他不堪入耳的话。一想到自己大家闺秀的女儿变得这般如
荡妇一般,甚至连最下贱的妓女都不如,许苟的心里就像是在流血。
无奈之下,许苟只好为女儿喂些安神嗜睡的药物,让她保持昏睡以免做出更
加不堪为人的祸事来。许苟遍访名医却都无计可施,直到昨日一名年轻方士来看
过后,说许可心乃是为邪术所惑,非药石之力可及救,自己可暂时施法为其镇压
邪术发作,若想彻底清除邪术须得访求高明修行者解开所施邪术。并且年轻方士
为许苟指明了一条方向,许州城北三百里外有一座鹿灵山,山中有修行者可救许
可心。得知解救之方的许苟本应高兴才是,但他又陷入了矛盾之中,不禁想起十
一年前的一件事。
十一年前,许可心方才五岁,于府外玩耍时,一仙风道骨的女修士带其弟子
不期而至。许苟见女修士仙姿绰约、丰容隽秀,知其非同凡人,便请至府中。女
修士自称在鹿灵山隐世修行,见许可心灵心仙质,颇有道缘,便想将其收为弟子
随其往山中修行。但自己尚在世的夫人不舍得女儿远离,担心一别之后终身再难
相见,故而只好婉拒。女修士临走前赠送半块玉玦,让许可心贴身佩戴可保无疾
病之虞,并言道许可心有长寿之相,但命中尚有劫难,若难以度过可持玉玦往鹿
灵山求救。自从多年前夫人过世,许苟便全心放在自己的掌上明珠上,如非万不
得已,他实在不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但现在女儿命在旦夕,许苟便只有这一
个选择了。
许州与鹿灵山的路途只有三百里,按往常时日,赶快一些的话,即使是驾车
也是一日间便能到达的,但许苟担心女儿受不了车马劳顿,便行的慢了一倍,辰
时初从许州出发,直到第二日酉时初才到达鹿灵山下。许苟不敢夜间惊扰山林,
于是决定在山下休息一夜后,第三日再携礼并带女儿上山。
中洲南域名山济济,仅许州坐落之处也有众多山岳,鹿灵山于群山之中并非
最高,也并不以险峻雄浑为人所称,故而一直以来名声不显。直到几十年前,一
位前朝诗人孟摩诘于鹿灵山游历一番后颇有所得,于是留下一篇诗文传世,鹿灵
山方才渐为世人所知。但是,在修行界鹿灵山却是大大的有名,只因在此地有两
位年轻的修行散仙,名叫楚云深和上官怡玉,二人于百年前纵行中洲大陆,名声
赫赫,后在云海天渊降服上古妖兽无支祁,之后便于鹿灵山隐居,即便近数十年
再未听闻过二人的事迹,但鹿灵山依旧在修行界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只不过这
些事情,对于世间的凡俗之人来说只是遥远的传说罢了。
长夜顾苍山,清溪月倒悬。无心寻鹤鹿,有幸遇神仙。
三尺临秋水,十年炼湛泉。更深余梦去,吟啸入寒天。
许苟吟诵着诗人孟摩诘的诗,在翠山叠映、时闻鹿鸣的山路上行走,在深感
鹿灵山果然别有一番清雅,只是自己素来忙于家中俗事,一向怠于游山玩水,现
在想来自己错过了世间无数美景。轻轻叹息了一声之后,许苟想若女儿许可心此
番能够治好所中邪术,若是能拜山中仙家为师,自己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到时
来山中颐养天年,也可时时见见女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些,许苟心中
也安定了许多,看向身后轿子里被几个仆从抬着的女儿,和轿子后面抬着的礼品,
便催促了几声。
一番坎坷山路之后,终于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处平整地面,,只是与背后郁
郁葱葱的树林不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悬崖,悬崖对面才又是连续的山路,
实在让人无法想象怎么能有人跨过悬崖在另一侧修建山路。悬崖之下是数百丈高
的深渊,众人在稍远处探头一看便觉得寒风刺骨,像是风中夹杂着无数刀锋从深
渊下疾吹上来。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深渊两岸的崖壁异常整齐,无天然风化的
沟壑,更像是有人用剑锋劈裂而成。
众人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所措。
许苟最先回过神来,思考一番后,许苟对着悬崖对岸跪了下来,其他人也依
样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许苟拜了三拜,拿出那块玉玦,大声喊道:「许州许
苟,带小女许可心来此求医,求上仙救小女性命。」
不多时,只见悬崖对岸远处山路上出现一个白色人影,人影初时只是一个小
点,之后越来越近,半盏茶的功夫,人影就已来到了悬崖对岸,似乎是一女子。
正当众人疑惑来人如何过崖之时,白衣女子已然凌空而起,在深渊上空如履平地
一般走了过来。包括许苟在内的所有人都惊愕异常,有的已经对着那女子连连叩
头像是拜神一样。
等到白衣女子站在许苟面前时,许苟才认出这女子便是十一年前赠玉玦的女
子,十一年过去,这女仙家的样貌竟然没有丝毫改变,还如当初一般仙风绰约,
面貌容姿高致,出尘脱俗的气质似是白玉无瑕,如同仙女降临凡尘一般,让不敢
生出一丝亵渎之意。众人一时间看呆了,有几个虔诚的仆从已经伏在地上连连叩
头,口中直呼「神仙保佑。」
若说之前许苟对这鹿灵山上修行者能否治好许可心只有五成把握的话,现在
他已经完全相信自己女儿如今有救了。于是老泪纵横的许苟,双手举着那块玉玦,
说:「十一年前小女蒙上仙青眼,只因老朽难舍俗世舐犊之情,未曾应允,今小
女横遭祸难,老朽恨不能以身代之,万望上仙襄救小女,大恩大德老朽愿来世粉
身以报。」
白衣女子扶起老泪涟涟的许苟,来到昏迷中的许可心轿前,看了一眼后,暗
自叹息一声,「命数啊,命数啊。」许苟见状又了下来,说:「万望上仙施以援
手???」白衣女子赶忙扶起,说:「许小姐的病我会治好的,只不过她需要在
我这里多待几年,早前我便知她与我有师徒之缘,这也是命中有定了。」
许苟哪里敢不依从,招手让仆从抬上来自己准备的礼物,白衣女子见状说:
「许先生不必如此,我救许小姐只因有师徒之缘,不忍她平白丧命,金银之物于
我无一用处,还是拿回去吧。」
许苟见状,说:「上仙若不需金银俗物,这些珍稀药物是老朽费力搜罗来的,
或可对医治有所助益,还望上仙笑纳。」
白衣女子略一沉吟,说:「好吧。既然如此,许小姐和这些药物我带走了,
你们便下山去罢。」说完,白衣女子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众人面前许可心和
盛着药物的箱子已虽白衣女子不见了踪影。
众人有些愣了,那些虔诚的仆从又跪下来朝着悬崖方向磕了好几个头,口中
念念有词。许苟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虽然此后可能几年见不到女儿不免有些
伤心,但她在鹿灵山上有仙家护佑,能好好活着也是不幸中的大幸。许苟远远望
着对面的山峰,哀叹了几声便带人下山而去。
鹿灵山山上一处清雅别院,于不到山峰的一处平整处修建,背后是清幽山泉,
出了院门便能远眺峰峦云雾,天地间灵气充沛,不愧是一处绝佳的修行之地,这
便是上官怡玉的住处。
上官怡玉进入别院正厅,绕过一道屏风后,赫然有一道暗门深入地底,上官
怡玉进入密室,里面有两张白玉石床,其中一张石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看起来不过破瓜之年,弯弯的柳眉,秀挺的琼鼻,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泛红,
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长长的睫
毛之下的眼睛似像是永远不会睁开一样紧闭着。
另外一张石床上只有一个石枕,上官怡玉手臂一挥,白光闪过,昏迷的许可
心便已躺在了石床之上。上官怡玉看着两张石床上躺着的两个少女,心中一阵悲
伤,「劫数啊???」上官怡玉倾国倾城的脸颊上流下了一滴珠泪,眼中微微泛
红,抬头看着墙上的一张画像,这是多久前楚云深在山中偶遇的一个文人为他画
的画像,画完之后楚云深赞叹他的画技精湛,于是留存至今,不想这竟成了上官
怡玉用来一解追思的遗物。心想着以前自己的夫君楚云深总是说「怡玉,雪儿长
得真像你」,想到这个上官怡玉的脸庞微微有些发红,随即心头一酸,悲戚心头
生出,不禁悲叹:「云深,你若还活着该多好啊,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救我们的
女儿吧。」
上官怡玉不禁回想起当年的往事。
一百多年前楚云深和上官怡玉是修行界人人向往的神仙眷侣,二人本是同门
师兄妹,携手行侠仗义斩妖除魔。七十年前二人于云海天涯共同对抗上古妖兽无
支祁,大战之中二人身受重伤,最终以折损本命剑为代价虽将无支祁肉身打碎,
但二人也耗损了百年功力,只得将无支祁封印于法器之中。然后二人隐居鹿灵山
重新修行看守封印。此后经过四十年,二人收了一个弟子名顾清识。又过了十几
年,十六年前,二人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下一个女儿名叫楚烟雪,或受封印影
响,楚烟雪命格不详,三魂七魄有损,恐日后修行难以有成。十一年前上官怡玉
在外游历中偶遇许州许可心,发现她与楚烟雪乃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人,且命格
完整颇有仙缘,或为心中一念私心,上官怡玉想或可以术法将八字相同之人互换
命格,但此事极为损阴德。此念生时或有心动,但随即此念即灭,上官怡玉暗自
生愧,便赠许可心玉玦以待日后缘分。
不料六年前,无支祁封印破裂,因无支祁真身乃水生猿猴,性嗜阴命,本就
擅长摄人心魄,身为女童且八字为阴的楚烟雪便于无意中成为无支祁最好的附身
对象,待楚云深夫妻二人发觉后便与之缠斗,但投鼠忌器,二人不敢稍损女儿性
命,上官怡玉期间被无支祁打伤。楚云深怒而一剑斩断鹿灵山,更以自损元神为
代价将无支祁从楚烟雪肉体中逼出,但楚烟雪的一魂也为无支祁所吞噬。楚云深
与弟子二人顾清识追击无支祁,最终上官怡玉等回来的只有二人的本命剑—湛泉
剑。此役,楚云深和顾清识不知生死,楚烟雪失去一魂只能靠上官怡玉以元神续
命,上官怡玉受伤,更因丧失至亲而道心大损,且要日日为楚烟雪续命,自身修
为恢复缓慢。
「云深,我这样做,你会谅解我吗?」上官怡玉看着楚云深的画像,像是下
了什么决定似的。「曾经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但这是命数吧,许可心与雪儿八字
相同,用她的一魂来弥补雪儿的一魂正是合适,至于许可心缺失一魂之后,我再
想办法以药石补救,幸而她原本命格完整,缺失一魂后不会有性命之危,这一点
与雪儿不同。如此,自己也便不必日日以耗损元神为雪儿续命,假以时日,待自
己功力恢复后便能再救许可心,为今之计,如此方为上策。原本我不想这样做的,
只是现在许可心元神为邪法所侵,我当前功力未曾复原,一时也无法彻底解除邪
术,不得不以道术暂时进行压制,一切天定,这或许就是命数吧。」
说服自己做下了这个决定,上官怡玉便开始着手做,她终于看到了希望。于
是便开始着手准备阵法材料。
七日后,上官怡玉来到密室中,她已将移魂术所需阵法和其它物品准备妥当,
站在两个石床之间,手中所持的是楚云深留下了湛泉剑。当年在云海天渊大战无
支祁时,楚云深和上官怡玉二人的本命剑早已损毁,导致二人元神大损,之后再
鹿灵山二人将两人本命剑残剑合铸为一,幸而二人本出自同门,所修功体相同,
更兼二人同修百年早已心有灵犀,才能合炼本命剑—湛泉剑。六年前楚云深一去
未归,但本命剑上早已没有了楚云深的丝毫气息,但上官怡玉始终不肯相信这个
事实,如今上官怡玉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上官怡玉手中端持湛泉剑,心中闪过一丝悲哀「云深,当年你临终送回湛泉
剑,便是为了这一天么?」这个想法一念而过便又重新恢复清明。
此术施行起来并不难,只需施移魂术以合适的宝物为媒介摄取许可心三魂中
之一魂,再逆施移魂术将此魂转移到楚烟雪身上即可。上官怡玉所用媒介即本命
湛泉剑,一来湛泉剑是自己本命剑,自己便于操控,更兼自己与雪儿有母子血脉
之亲,以本命剑施更利于引导外来魂魄的稳定性。上官怡玉虽知此术虽然不难,
但对施术者心神要求极高,绝不可有一丝杂念动摇心神,否则本命剑与自己元神
相连,万一出现意外便会使得元神受损后果不堪设想。上官怡玉深知此事,几日
来便日日修炼静心咒,万万不敢有一点闪失但上官怡玉暗默精心咒,心思恢复清
明,便念起了咒语??????手上剑光闪过,湛泉剑飞起悬在许可心所躺的石
床之上,一片青色光芒笼罩许可心全身,上官怡玉秀美的额头微微冒汗,只见一
道白色光缕自由许可心身体中升起,逐渐凝成一个白色光团,光团在青光之中被
摄入剑中。
第一步非常成功,上官怡玉心中暗喜,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于是念出下一
个咒语。只见湛泉剑敛起青光,飞临楚烟雪上方,又是一道青光笼罩住楚烟雪全
身。上官怡玉倒催移魂术,刚刚从许可心身上摄入的那团白光由湛泉剑中遁出,
缓缓降下,然后光团中伸出一道白色光缕缓缓进入楚烟雪身体里。
正当上官怡玉心中暗觉一切顺利之时,那团白色光芒毫无征兆地突然迸裂而
来,飞散出数十道粉色光芒,每一道光芒似乎都有意识一般在青色剑光中杂乱飞
舞。上官怡玉见状大惊失色,心知不妙,有人在许可心魂魄中动了手脚。顿时全
身冷汗惊下,急忙念咒,催动术法想要将那数十道粉色光芒全数摄入湛泉剑中。
数十道粉色光芒原本在青色剑光中四乱飞舞,有数道光芒在乱撞中已然撞入
了楚烟雪身体中,其余光芒见状似乎是找到了最好的寄体一般,纷纷争前恐后地
飞入楚烟雪体内,便又有十数道粉色光芒钻入。此时湛泉剑上青光闪动,尽力把
剩余的数十道粉色光芒尽数摄入,但粉色光芒不肯乖乖就范,更加剧烈地飞撞起
来,便又有十余道飞入了楚烟雪体内,剩余光芒在不甘的扭动中被摄入剑中。
出现此等变化是上官怡玉始料未及的,焦急之中心神大乱,强行催动移魂术,
使得湛泉剑难以承受如此负荷,在尽数摄入余下粉色光芒后,只听闻一声金属断
裂的声音,上官怡玉感受到本就残损的元神似乎受到重重一击,一口鲜血喷出,
湛泉剑也登时断成两截落在地上。剑中摄入的数十道粉色光芒沿着本命剑上元神
气息的吸引,纷纷飞向上官怡玉,可是上官怡玉此时却完全无力阻止。一时间也
无力再行静心咒,只能看着数十道粉色光芒形式的残魂入侵自己的元神。
上官怡玉在陷入昏迷之前,听到密室门口传来一个脚步声,惊愕之下向门口
望去,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师娘,好久不见了,我好想
你啊。」
「怎么会是你?清识?」上官怡玉带着最后的一丝疑问,昏了过去。
「母亲,母亲」听到声音的上官怡玉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
己面前,是雪儿,上官怡玉看到楚烟雪正站在自己面前轻轻地呼唤自己,这是六
年来上官怡玉做梦都在想的事情,「雪儿,你终于醒了。」上官怡玉流下来激动
地眼泪,想要伸手拥抱楚烟雪,才发觉自己全身毫无力气。片刻间发觉自己还躺
在密室的地上,而眼前的一幕更是惊呆了她。
只见自己的女儿楚烟雪白皙的双手撑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身上的衣物早已
不翼而飞,双膝跪在地上屁股向后撅着,正赤身裸体地像狗一样趴在自己面前。
上官怡玉看向女儿身后,一个男人正抬着女儿的白嫩屁股,用下体一下一下撞击
着,从自己的角度上官怡玉正好能够看到一个硕大的阳物正在自己女儿下身稀疏
的黑色绒毛之间抽插着,一丝鲜艳的血迹还在从阴毛上不断地滴落在地上。
上官怡玉一时间又惊又怒,自己视为明珠的女儿竟然被人这般粗暴地淫虐着。
看到那个男人后,上官怡玉更加惊诧,「你?!顾清识?!你为什么???」
正在操着自己女儿的正是自己与丈夫楚云深唯一的弟子顾清识,当年他与楚
云深一起追击无支祁,几年来毫无音讯,上官怡玉一直以为他们师徒二人都已经
惨死,没想到他还活着。
「是我啊,师娘,多年不见,我好想你啊。」顾清识清秀俊朗的脸上露出了
与当初截然不同的淫鄙表情,上官怡玉细看之下发现他身上散发着令人生厌、可
怖的黑色气息。
「你不是清识,你,你到底是谁?」上官怡玉咬牙切齿的吼道。
「师母这样真是让弟子我寒心啊,枉我几年来一直心心念念地牵挂着师娘。」
顾清识伸手摸了一把身下楚烟雪稚嫩的乳房,继续说:「看来师娘是怪弟子没有
去和师娘亲热,别着急,待弟子操完师妹之后便去为师娘解决多年的空房之忧。」
接着顾清识在楚烟雪身后更加用力了起来,插得更深了,「贱狗雪奴,你跟
你娘说说,你现在舒不舒服啊。」
楚烟雪感受到身后更强的刺激,「啊」的一声淫叫了起来,「是……主人。
娘……雪儿~ 现在好……舒服,雪儿好喜欢……被主人操,主人,操……操死
……雪奴吧。啊,啊啊啊……啊……」
上官怡玉看着女儿像是淫娃荡妇一样在自己眼前,恨不得挥剑杀了女儿身后
的恶魔,但自己元神重创,哪怕动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一声撕心裂肺地恸
喊一声:「你到底是谁?」心神激荡之下又涌上一口鲜血喷出。
顾清识看着风华绝代的上官怡玉如此狼狈,不由得笑出了声,「师娘真是太
激动了,你看看我是谁。」顾清识言罢,元神化形显现,竟然是一只白头青身,
塌鼻凸额的猿猴。
「无支祁,竟然是你,你竟然没死?!」上官怡玉顿时感到震惊,她一直以
为以丈夫楚云深的身后功力,纵使未曾恢复巅峰实力也不会败给无支祁,当初楚
云深应当是和无支祁同归于尽而死,没想到无支祁竟然还活着。
顾清识,或者说是无支祁,将下体的肉棒用力插进楚烟雪的小穴中,楚烟雪
一阵呻吟说:「主人,好舒服……,雪奴还要~ 还要……啊……」。上官怡玉不
忍再看,只能闭上眼睛默默流泪。
无支祁说:「好吧,上官怡玉,我就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吧。当初我在与楚
云深和这小子的缠斗中侵入了这小子的身体,楚云深怕伤了自己的宝贝徒儿不敢
用尽全力,最后被我偷袭给杀了。」上官怡玉闻言,一双凤目圆睁几欲眦裂,但
全身无力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时我也身受重伤,不过这小子倒是给了我一个适合修养的身体。这小子
元神也足够强硬,我花费了一年一直不断与他争斗始终无法彻底压制他,直到我
发现了他的一个弱点,你知道是什么吗?我发现这小子的弱点就是你,作为楚云
深的亲传弟子,他的内心竟然对自己的师母有不该有的想法。从这一点为突破口,
我又用了两年时间才完全吞噬了这小子的灵魂,为了满足这小子因被我侵蚀而滋
长的淫欲,一方面也为了助我恢复元神,我到处掳掠少女,只是我若想满足这幅
肉体对你的欲望,我才能彻底掌控这个肉身。」无支祁看着上官怡玉此时五彩纷
呈的表情,心中恶趣味大起。
「不过我的元神尚未恢复,未必能够胜过你,不过从他的记忆中我得知了你
女儿命格不全的事,还知道了你和许可心的事。于是我便有了这个计划,我将当
年所吞噬的楚烟雪灵魂以咒术重塑,将这两年所淫掠的女子魂魄取其淫欲融入楚
烟雪灵魂之中,待其淫魂完全铸成,我再将其调教为淫奴,那时她便对我俯首帖
耳任我为所欲为了。当年的楚烟雪不过是十岁小女孩,余下的二魂七魄本就孱弱,
一旦经过我炼化的淫魂入体,必将侵蚀其他魂魄,从而身心真正成为我的淫奴。
之后我掳了同为玄阴之体的许可心,取她的一魂替换为楚烟雪的淫魂。然后我化
作江湖方士以治病为名,将许可心的淫魂以咒法压制,使其不显露淫性。那么在
你为楚烟雪移魂时所看到的便只不过是一个生命力极强的魂魄,为了弥补楚烟雪
的命格,自然会选取这一魂移给自己的女儿,可惜啊,可惜啊,你冰清玉洁的女
儿是被你自己亲手改变成了我的淫奴啊。」
听到这话,上官怡玉眼中留下了后悔加愤怒的泪水,无支祁有些得意,更快
地抽插起楚烟雪的肉穴来,楚烟雪被插得淫叫连连,在一番急速的抽插后,无支
祁在她体内射了满满的精液,楚烟雪随之也昏迷了过去。
「至于你嘛,」无支祁对上官怡玉说,「为了保证移魂万无一失你必会使用
本命剑,当你从本命剑中移魂一旦成功,那么被我以咒法压制的其他数十道淫魂
便会四散而出,为了保护女儿,你必然会将其摄回本命剑。可惜啊,你的本命剑
是你夫妇二人同修,楚云深已死,你元神未复原,独木难支,最后只能说神毁剑
断的下场,那么之前我炼化过的几十个淫欲女子的魂魄便会侵入你的元神,最终
变成我的淫奴,便是你唯一的下场。」
听到这话,上官怡玉如坠冰窟,之前自己残缺的元神又受重创,数十道淫魂
侵入自己元神时根本无力阻止。看向女儿楚烟雪的方向,自己也会变成这样吗?
看着女儿全身赤裸地躺在地上,下体还有白色的精液在不断流到地上,满脸潮红
带着淫靡的色彩。上官怡玉不禁有些发愣,自己也会像雪儿这样吗?雪儿看起来
好舒服啊,一念即起,上官怡玉感觉全身火热起来,自己久未逢春的阴穴也有了
饥渴地感觉,她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阴处已经湿了,此刻蜜液更是源源不
断地淌了出来。
无支祁来到许可心躺着的石床前,双手一挥,一道粉色光团钻入了许可心的
体内,这是无支祁之前摄取的许可心魂魄,如今早已炼化完成。不多时,许可心
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无支祁,说:「主人,心奴,想要,想要主人的大肉棒,
求求你,主人。」
「好啊,心奴,想要的话就先去把雪奴那里的精液舔干净吧。」
许可心原本迷离的眼睛骤然一亮,「主人的精液,好喜欢,我要。」许可心
起身下了石床,趴在楚烟雪身下舔起地上和楚烟雪阴穴里的精液。许可心一边舔,
一边用手指抠着自己的阴穴。
无支祁来到躺在地上的上官怡玉身前,「那么,你先睡一觉吧,等你睡醒,
你就会心甘情愿成为主人的玉奴了。」上官怡玉惊恐地看着无支祁伸出的手笼罩
在自己脸庞的上方,「不要,不要,不要啊。」深深地恐惧感此刻笼罩了上官怡
玉的全身,她看到了墙上那张楚云深的画像,带着心中绝望,轻轻地呼喊了一声:
「云深……」
鹿灵山,在凡世间略有清雅名气,在修行界中曾经轰动一时而如今也渐渐将
要被人遗忘了。山上的一处精致别院,原本是两位极为有名的修行者的隐遁居所,
如今却传出了淫靡的声音。
「主人,玉奴还要……玉奴还想要……。」以清丽脱俗的美貌著称于世的上
官怡玉在男人身后呻吟着,此时正像一个荡妇一样在需索无度地哀求着男人用鸡
巴来操自己。
「玉奴想要什么?」占据顾清识肉身的无支祁正挺着肉棒一边插着这具肉身
的师妹楚烟雪,一边用污言秽语调侃着这具肉体的师娘。「玉奴大点声,说想要
什么?」
上官怡玉的玉颜神色淫靡,伸出舌头含住无支祁的脚趾吮吸舔弄,「玉奴,
想要主人的大鸡巴,想要主人的大鸡巴插进玉奴的骚屄里。」
无支祁用力拍了一下身下楚烟雪的屁股,「啪」的一声脆响,楚烟雪淫靡的
发出一声浪荡的痛呼,「雪奴,你看你的母亲,多么下贱,多么淫荡啊。」
「是……啊……是啊……主人,我~ 母亲~ 玉奴就是……一个……下贱…
…的妓女……荡妇……啊~ 啊」楚烟雪十六七岁的稚嫩娇躯被无支祁操的娇喘连
连。
「玉奴,你可真是生了个淫荡的好女儿啊。」
上官怡玉抬头满眼迷离地看着自己被操着的女儿,「谢谢主人的夸奖,玉奴
和楚云深那个绿帽死鬼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一个可以被主人操的淫荡女儿。」
无支祁听上官怡玉这样羞辱自己的亡夫,赞赏的捏了一把她硕大的奶子,指
着墙上楚云深的画像问:「我和楚云深谁操你操的比较爽啊?」
上官怡玉享受地发出一声呻吟,看着楚云深的画像,像是被鼓励一样继续说:
「当然是主人操玉奴操的比较舒服,楚云深那个短细鸡巴绿帽死鬼,只知道修道,
一点也不动床笫之欢的乐处,幸亏主人把玉奴调教成性奴,我才发现被主人的鸡
巴操比修行快乐多了。」
无支祁哈哈大笑,看向身侧,许可心赤身裸体地昏迷在一旁,嘴边和阴穴里
能看到有精液的痕迹,毕竟不必上官怡玉和楚烟雪有过修行的人,在刚才许可心
就已经被操的昏迷了过去。可怜远在许州的许苟还在幻想着女儿已被治好,跟随
仙家修行,却不知如今已经成为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性奴玩物。
无支祁在楚烟雪体内又射完一股精液之后,转身拽着上官怡玉的头发,将沾
满精液和楚烟雪蜜液的鸡巴捅进上官怡玉的嘴里,看着楚云深的画像,「楚云深,
你害我失去肉身被封印这么多年,就看着自己的妻子女儿成为我胯下的玩物吧,
哈哈哈……」
墙上画像里,一道水滴从楚云深眼角躺下滑过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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